1 当代有神论对无神论证据主义 的响应管窥 （发表于《漢語基督教學術論評》 2010 年第 9 期 A&HCI 论文） 曹剑波 厦门大学人文学院哲学系 汉语基督教文化研究所访问学者

2 目 录 1. 无神论证据主义 2. 当代有神论的响应 2.1 有神论证据主义 2.2 信仰主义 2.3 改革宗知识论 3. 对证据主义的合理看法

3 1. 无神论证据主义（ 1 ） 证据主义主张，一切信念都必须接受理性的审判 ；如果一个信念无法经受或没有接受理性的审查 ，那么它就是不合理性的。 证据主义最基本的立场是：一个信念是符合理性 的或可辩护的，当且仅当有足够的证据。 根据证据主义是否相信神存在，证据主义可分为 无神论证据主义和有神论的证据主义二种。

4 1. 无神论证据主义（ 2 ） 无神论证据主义者认为，信仰上帝是不合理性的 ，其推论是： AE 1 ：信仰上帝是符合理性的，仅当有足够的证据 证明上帝是存在的； AE 2 ：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上帝是存在的；因此 AE c ：信仰上帝是不合理性的。

5 1. 无神论证据主义（ 3 ） 经典基础主义判断信念是否符合理性的标准： CF ：一个信念 B 是符合理性的，当且仅当 自明的显而易见的 不可纠正的 （ⅰ） B 是自明的、对感觉来说是显而易见的或 不可纠正的，或者（ⅱ） B 直接或间接从一组自 明的、对感觉来说是显而易见的或不可纠正的命 题中推导出来。

6 1. 无神论证据主义（ 4 ） 无神论证据主义者认为，信仰上帝是没有足 够证据的，因为没有自明的、对感觉而言 是显而易见的，或者是不可纠正的证据来 证明上帝存在的正确性。

7 2. 当代有神论的三种响应 为有神论的证据主义所采用 （ 1 ）反对第二个前提 AE 2 ，即 “ 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上 帝是存在的 ” ；为有神论的证据主义所采用 为信仰主义 所采用 （ 2 ）反对第一个前提 AE 1 ，即 “ 信仰上帝是符合理性的 ，仅当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上帝是存在的 ” ；为信仰主义 所采用 为改革宗知识论者所采用。 （ 3 ）既反对前提 AE 1 ，也反对前提 AE 2 ，宣称合理地信 仰上帝不要有足够的证据，信仰上帝具有恰当的基础。 为改革宗知识论者所采用。

8 2.1 有神论证据主义（ 1 ） 有神论证据主义认为，如果上帝存在的论证来自 这两种可能，即（ a ）以自身受到充分辩护的信 念为前提，有效地演绎出来的；或者（ b ）已经 考虑并驳斥了所有可能获得的针对 “ 上帝存在 ” 论 证的前提、结论或中间推论的反对意见，那么 “ 上帝存在 ” 就得到了足够的支持。

9 2.1 有神论证据主义（ 2 ） 有神论证据主义者不同意上帝存在的证明在休谟 和康德的打击下已经死亡的观点，相反，他们提 供新证据或者翻新的旧证据来证明上帝的存在。 克雷格复苏了宇宙起始论证； 亚当斯复兴了上帝存在的道德论证 斯温伯恩精心建构了设计论证 米切尔、斯温伯恩和福雷斯特提出了累积论证

信仰主义 （ 1 ） 信仰主义者认为，即使在没有理由，甚至在有反 对的理由的情况下，信仰上帝也应该被坚持。 维特根斯坦式的信仰主义：宗教信念不是用一个纯粹智 力的方式作出的，对上帝的忠诚和对宗教生活的参与都 是一种生活形式，宗教语言的意义要放在宗教的生活形 式中才可以得到正确的理解，信仰上帝是人类的一种生 活形式，无需任何证明。

信仰主义 （ 2 ） 虽然信仰主义可能为不同宗教之间以及宗教与世俗世界 之间的更多宽容打下基础，因为它消除了宗教据此各自 宣称自己获得了真实的宇宙画卷而可能产生的冲突，但 信仰主义失去了在不同宗教间进行选择的规范。当我们 在不同的生活形式之间做抉择时，信仰主义会带来许多 严肃的问题。例如，在宗教的生活方式和纳粹的生活方 式之间做抉择时；邪教与正统宗教之间做出抉择时

改革宗知识论（ 1 ） 代表人物有沃特斯托夫（ Nicholas Wolterstorff ）、阿尔斯顿（ William Alston ）和普兰廷格（ Alvin Plantinga ）。 主要观点：拒绝接受证据主义的经典基础主义对 “ 符合理性 ” 的界定，认为宗教信念有 “ 恰当的基 础 ” ，是符合理性的、可接受的或可辩护的，不 需要证据或论证支持的，宗教信念享有知识的地 位。

改革宗知识论（ 2 ） 当仰望星空、阅读圣经、内省己过等时，信徒们会自然 而然地产生 “ 上帝正在对我讲话 ” 、 “ 上帝创造了这件物 品 ” 等信念，这些信念就像 “ 感知信念 ” （我看见一棵树 ）、 “ 记忆信念 ” （今天早上我吃了早餐）、 “ 先天信念 ” （ 1+1=2 ）、 “ 他人心灵的信念 ” （那人很痛苦）一样， 有自己的认知基础，是恰当的基础信念，它们是神圣感 应和圣灵引导所产生的宗教信念。每个人都有 “ 神圣的 感应 ” 或 “ 圣灵的内在引导 ” 之类的 “ 认知官能或能力 ” ， 一旦它们正常地发挥功能与作用，它们会让人们自然地 产生有关上帝的信念，就可以直接或间接地认识上帝， 并获得正面的关于上帝的知识。

改革宗知识论（ 3 ） 反对意见：（ 1 ）是否真有与感官类似的 “ 神圣的感应 ” 或 “ 圣灵的内在引导 ” 之类的 “ 认知官能或能力 ” ？ （ 2 ）改革宗知识论虽然能说明基督教信念是符合理性 的，却不能用来有效地判别哪一种宗教或思想才是真的 。因为通过类似的方法构造出特殊的认知官能或能力， 那么这可能会允许任何信念的接受都是符合理性的。如 迷信、伏都教、巫术、占星术、纳粹主义等。 （ 3 ）这种理论充其量是只能为宗教信徒的宗教信念提 供辩护，而不能说服非信徒来信仰上帝。信徒有 “ 神圣感 应 ” 或 “ 圣灵内在引导 ” ，而非信徒没有。 改革宗知识论 是一种 “ 消极的护教学 ” ，而不是 “ 积极的护教学 ” 。

15 3 对证据主义的合理看法（ 1 ） 反证据主义者认为，证据主义对证据的普遍要求太苛刻 了，会产生 “ 我们没有知识 ” 的怀疑主义结论。没有哪一 种知识已经受到充分的辩护，或者可能被充分的辩护。 证据主义本身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它是完全真实的， 它是自我指称不一致的。 从证据主义的要求看，无论是 “ 无神论 ” ，还是 “ 有神论 ” ；无论是 “ 证据主义 ” ，还是 “ 信仰主义 ” ，最终都只是一 种 “ 预设 ” 、 “ 假说 ” ，都只是一种信念，都没有 100% 的 证据，都没有充分的证据来证明为真。

16 3 对证据主义的合理看法（ 2 ） 宗教信念决不像信仰主义者那样认为的，是与证据无关 的永真信念；也不像怀疑论者所认为的被证明无辜或有 罪之前，是可疑的；更不像无神论证据主义所认为的， 在被证明无辜之前，是有罪的，不值得相信的。如果宗 教生活是人生终极关怀的最佳保障，是人类灵性生活所 必须的，那么，只要没有证明宗教信仰有错，都必须假 定它们是对的，换言之，宗教信念被证明有罪之前，是 无辜的。为了把握真理，我们必须使用和信任我们的认 知官能，并在宗教实践中加以检验。

谢谢大家！